96年父母硬逼我娶妻成家,我无奈偷偷参军逃婚,新兵营报到时女教官冷笑:你还能逃到哪儿去

发布日期:2025-11-24 点击次数:2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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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能逃到哪儿去?”

新兵林卫东刚在营区站定,就听见身后传来清冷的女声,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底气。

1996年的夏天格外熬人,院外老槐树上的知了叫得人心烦。

刚大专毕业的林卫东还没拆完行李,家里的饭桌就成了逼婚的战场,父亲把搪瓷缸一顿,定下了他和陈家姑娘的婚事。

他不想用一辈子换一桩没感情的婚姻,趁着夜色留下字条,揣着攒下的零花钱偷偷报了名,坐上了去新疆的火车,以为这千里之外的军营能成他的避风港。

可眼前这穿着迷彩服、眉眼锐利的女教官,分明是第一次见,却像早把他的底细摸得通透,林卫东攥紧了衣角,后背竟沁出一层薄汗......

1996年的夏天格外漫长,知了在院外老槐树上叫得人心烦。

我叫林卫东,刚满二十岁,大专毕业的行李还堆在墙角没拆,家里的饭桌就变成了逼婚的战场。

“下月初六,和陈家的婚事就定了。”

我爸林建国把搪瓷缸往桌上一顿,茶沫子溅到桌布上,留下圈褐色印记。

他是国营厂的老科长,说话向来一锤定音,“陈家秀莲那姑娘,知根知底,模样周正,又是会计专业,将来能帮你管家里的事。你别不知好歹。”

我妈王桂英赶紧给我夹了块红烧肉,语气软下来:“卫东啊,你爸说得对。咱林家在这片区也是有头有脸的,你这年纪早该成家了。陈家跟咱是老邻居,当年你和秀莲一块在托儿所抢饼干的样子,我现在都记得。”

陈秀莲。

我脑子里浮现出她的样子,齐耳短发,说话细声细气,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。我们确实一起长大,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,她总跟在我身后叫“卫东哥”,我的作业她帮着抄过,她被男生欺负时我替她出过头。可那都是兄妹情分,从来没沾过男女之间的心思。

“我不娶。”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放,声音有点发紧,“我刚毕业,想先找份正经工作,或者去南方闯闯。结婚的事,太早了。”

“闯什么闯?”我爸猛地拍了桌子,搪瓷缸盖都震得跳起来,“咱厂下个月就要改制,我托关系给你留了个技术员的名额,稳稳当当的铁饭碗。成家立业,先成家再立业,这是老规矩。”

“什么老规矩?那是你们的规矩,不是我的。”

我站起身,胸口堵得慌,“我跟秀莲就是兄妹,我不能耽误她。”

“耽误?”我爸气得脸通红,“陈家求之不得!秀莲她爸妈早就跟我提过,说姑娘心里有你。你别给我来这套年轻人的歪理,这婚必须结!”

接下来的半个月,家里就没安生过。

我爸停了我的零花钱,锁了我的自行车,每天下班回家就盯着我,话里话外都是成家的道理。我妈则天天拉着陈秀莲来家里,让她给我洗衣服、做饭,营造出一副小两口的模样。

陈秀莲每次来都低着头,脸颊红红的,给我递水杯时手指会轻轻颤抖。

有一次我忍不住跟她说:“秀莲,这婚我不想结,你别听我爸妈的。”

她抬起头,眼睛里亮晶晶的,带着点委屈:“卫东哥,我爸妈说,咱们俩是最合适的。我……我不觉得委屈。”

她的话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。

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,可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。

我不能因为父母的意愿,就把两个人的一辈子绑在一起。

反抗越来越无力。我爸甚至找来了厂里的领导,还有我远房的几个长辈,轮番给我做思想工作。

他们说我不懂事,说我自私,说我不考虑家族的脸面。

那天晚上,我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,躲进房间里翻箱倒柜。

在床底的旧木箱里,我翻出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帽,那是我初中时,邻居家退伍的张叔送我的。

张叔总给我讲部队里的故事,说那里有最严的纪律,也有最自由的天地。

那时候我就偷偷想过,长大了要去当兵。

可后来我爸说,当兵没前途,不如进工厂学技术,我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。

现在看着这顶军帽,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:参军。

这是唯一能躲开这桩婚事的办法,也是我能掌控自己人生的机会。

部队在千里之外,我爸妈就算想管,也够不着。

这个想法一出现,就像扎了根一样,再也拔不掉。

我开始偷偷准备。

每天趁我爸去上班,我妈去买菜的功夫,我就溜出家门,去街道办事处打听参军报名的事。

工作人员说,今年的征兵报名还没结束,只要体检合格就能报名。

体检那天,我谎称去同学家复习,揣着攒了半年的零花钱去了医院。

抽血、测视力、查心肺,每一项都小心翼翼。

等待结果的那几天,我每天都提心吊胆,生怕出一点差错。

三天后,通知下来了,体检合格。

我拿着通知单,躲在巷口的角落里,手都在抖。我被分配到了新疆的某支部队,一个我只在地图上见过的地方。

出发前的晚上,我给陈秀莲写了封信。

我跟她道歉,说我不能娶她,不能耽误她的青春。

我祝她能找到真正喜欢她、她也喜欢的人。我把信折好,塞进信封,趁夜深人静的时候,放在了陈家的窗台上。

回到家,我在桌上给爸妈留了张字条:“爸,妈,我去参军了,我想过自己的人生。对不起。”然后我背起早就收拾好的帆布包,里面只有两件换洗衣物、一双胶鞋,还有那顶旧军帽。

火车站的灯亮得刺眼,凌晨的候车室里挤满了人,有背着行囊的农民工,有探亲的家属,还有和我一样要去参军的年轻人。

我买了一张最晚的硬座票,目的地是乌鲁木齐。

火车开动的时候,我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一点点后退,心里又酸又胀。

我知道这一走,肯定会让爸妈生气,让陈秀莲伤心,可我没有别的办法。我必须为自己活一次。

火车要走三天三夜。

车厢里又闷又挤,过道上都坐满了人,呼噜声、孩子的哭声、打牌的吆喝声混在一起。

我靠在窗边,看着窗外的风景从城市变成田野,再变成戈壁,心里越来越平静。

邻座是个老兵,看出我是新兵,给我讲了不少部队的规矩。

他说部队里虽然苦,但能锻炼人,只要肯努力,就能出人头地。他的话让我更坚定了信心。

第三天下午,火车终于到站。乌鲁木齐的太阳特别烈,空气里带着一股干燥的热气。

站台上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举着牌子,上面写着“新兵接待处”。我走过去,报上自己的名字。

“林卫东是吧?”一个脸上带着晒斑的士官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跟我来,上车。”

军用卡车颠簸着驶离市区,走了两个多小时,才到了新兵训练营。

营区的大门很高,上面挂着“保家卫国”的牌子,门口的哨兵站姿笔挺,眼神锐利。

走进营区,整齐的营房、绿油油的训练场,还有操场上飘扬的五星红旗,都让我心里一阵激动。

“全体都有!下车集合!”卡车刚停稳,就有人喊道。

我们十几个新兵赶紧跳下车,在操场上站成一排。

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走了过来,他穿着常服,肩上扛着尉官军衔,声音洪亮得像打雷:“欢迎你们来到新兵营!从今天起,你们就不是老百姓了,是军人!在这里,只有纪律,没有个性;只有服从,没有借口!听明白了吗?”

“听明白了!”我们齐声喊道,声音里带着点紧张,又有点兴奋。

这个军官是我们的新兵连指导员,叫刘建明。

他把我们带到营房,分配了床铺。我的铺位在靠窗的位置,旁边是个叫张强的农村小伙,皮肤黝黑,笑起来很憨厚。

接下来的日子,就是无休止的训练。

每天早上五点半,哨声准时响起,我们要在十分钟内穿好衣服、叠好被子、洗漱完毕,然后到操场集合。

叠被子是个技术活,要叠得方方正正,像块豆腐,我练了好几天才达标,手上都磨出了茧子。

体能训练最苦。五公里长跑是每天的必修课,一开始我根本跟不上,跑到一半就气喘吁吁,腿像灌了铅一样。

张强总是在旁边拉着我跑,说:“林卫东,别放弃,坚持住!”

除了长跑,还有俯卧撑、仰卧起坐、单杠。我的胳膊没力气,单杠一个都拉不上去,班长王铁柱就站在旁边盯着我:“林卫东,再加五个!什么时候拉上去,什么时候休息!”

王铁柱是我们的班长,三十多岁,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据说是演习时被树枝划的。

他训练起来特别严,谁要是偷懒,他绝不留情。

但私下里,他对我们很好。

有一次我感冒发烧,他半夜起来给我盖被子,还去医务室拿了药。

“林卫东,你这小子看着文弱,骨子里有股倔劲。”

有一次训练结束后,王铁柱拍着我的肩膀说,“好好练,将来肯定是个好兵。”

我点点头,把他的话记在心里。在部队里,没人知道我的过去,没人逼我结婚,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新兵林卫东。

这种感觉很踏实,我不用想家里的事,不用想陈秀莲,只要把训练搞好就行。

训练间隙,战友们会聊起自己的家乡。

张强说他来自河南农村,家里穷,来当兵是想混出个人样,将来能分配个好工作。

还有个叫刘建国的,是城里来的,说他从小就崇拜军人,是自己报名来的。

我很少说话,只是听他们聊。

有时候夜深人静,我会想起爸妈,不知道他们看到我的字条后会不会气得生病,想起陈秀莲,不知道她看到我的信会是什么反应。

但每次想到这些,我都会摇摇头,告诉自己不能回头,这是我自己选的路。

营区里很少能看到女同志,偶尔有文工团的来慰问演出,才会看到几个穿军装的女兵。

每次她们出现,新兵们都会偷偷议论,说哪个女兵长得好看。

有一次在食堂打饭,我看到一个女兵从身边经过。

她很高挑,穿着一身军装,军帽戴得很正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。

她走路的姿势很稳,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。

我没看清她的脸,只觉得她和我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,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英气。

我没太在意,那时候我的心思全在训练上。

我想在新兵营里表现得好一点,争取能留在主力部队,甚至将来考军校。

这样我就能彻底摆脱家里的束缚,在部队里扎根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的体能越来越好了。

五公里长跑能跟上队伍的前几名,俯卧撑一次能做五十个,单杠也能拉上去十个。

王铁柱对我的进步很满意,经常在全排面前表扬我。

两个月后,我们开始接触军事科目,战术动作、枪械拆解、实弹射击。

第一次摸到真枪的时候,我心里特别激动。

那是一把八一式自动步枪,冰冷的金属触感,沉甸甸的重量,让我觉得特别踏实。

王铁柱教我们握枪姿势、瞄准要领:“三点一线,缺口、准星、目标,都要对齐。呼吸要平稳,扣扳机的时候要轻,不能慌。”

第一次实弹射击,我趴在地上,心脏跳得很快。

我按照王铁柱教的要领,瞄准目标,轻轻扣动扳机。

“砰”的一声,枪声震得耳朵嗡嗡响。报靶的时候,说我打了九环。

“好小子,有天赋!”王铁柱拍了拍我的后背,“继续练,将来争取打个满环。”

我的射击成绩越来越突出,在新兵连的考核中,我拿了射击第一名。

刘指导员也注意到了我,说我是块当兵的好料。

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样顺顺利利过下去的时候,营区里传来了一个消息:团里要派一名优秀的骨干下来,指导我们的战术训练。

“听说还是个女的!”刘建国凑过来跟我说,脸上带着点八卦的表情,“女军官来指导战术训练,这可是头一回。”

“女的能行吗?”张强挠了挠头,“战术训练那么苦,女同志怕是吃不消吧。”

我没参与他们的讨论,在我看来,不管是男是女,只要能教我们真东西就行。

第二天上午,我们正在进行战术演练,模拟野外渗透。我趴在草丛里,身上沾满了泥土,盯着前方的“敌人”阵地。突然,集合的哨声响起。

我们赶紧爬起来,跑到操场上集合。

刘指导员站在队伍前面,他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。是个女军官,穿着迷彩服,军帽下露出一张清丽的脸。

她的皮肤很白,五官很精致,但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,特别亮,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。她的头发被盘在军帽里,显得特别精神。

“同志们,”刘指导员的声音响起来,“我给大家介绍一下,这位是赵红岩同志,团里的优秀骨干,曾经在军区的战术比武中拿过第一名。从今天起,她负责指导你们的战术训练。大家欢迎!”

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来,我们都有点惊讶。

没想到这个女军官这么厉害,还拿过军区的名次。

赵红岩向前走了一步,目光扫过我们全场。

她的眼神很锐利,像是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。

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,我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,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。

“大家好,我叫赵红岩。”她的声音很清冷,但是很有力量,“从今天开始,我就是你们的战术教官。我的要求只有三个:服从命令,刻苦训练,绝不放弃。不管你们以前成绩有多好,到了我这里,都要从零开始。听明白了吗?”

“听明白了!”我们齐声喊道,声音比平时响亮了不少。

接下来的训练,赵红岩让我们彻底见识到了她的厉害。

她对战术动作的要求特别严,一个卧倒姿势,她能让我们练上一个小时,哪个动作不到位,她都会亲自过来纠正。

“林卫东,你的匍匐前进姿势不对!”

有一次训练,她突然喊我的名字,“重心太高了,容易暴露目标。再低一点,用手臂和膝盖发力,不是用腰!”

我赶紧调整姿势,她蹲在我身边,用手按住我的后背:“再低,贴到地面。想象一下,前面就是敌人的枪口,你这样早就被打死了。”

她的手很凉,按在我后背上,让我心里一阵紧张。

我按照她的要求,一点点调整姿势,直到她满意为止。

赵红岩训练起来特别拼,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,她都跟我们一起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。

有一次下雨,训练场上全是泥,我们进行班组对抗演练,她亲自带队,趴在泥水里指挥我们进攻,身上的迷彩服全湿透了,脸上也沾满了泥点,但她的眼神依然很亮。

渐渐地,我们都对她服了气。

她不仅业务能力强,对我们也很关心。

训练间隙,她会跟我们聊部队的生活,给我们讲她在演习中的经历。

她还会教我们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,比如怎么识别可食用的野菜,怎么在没有水源的地方找水。

“赵教官,您为什么要来当教官啊?”有一次休息的时候,刘建国忍不住问她。

赵红岩笑了笑,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:“因为我想把我会的东西,教给更多的人。你们都是新兵,将来要走上战场,多学一点,就多一分生存的机会。”

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佩服赵红岩,甚至有点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。

每次训练,我都格外认真,希望能得到她的表扬。

有一次进行渗透侦察训练,我负责前方侦察,因为太专注于观察目标,没注意到身后的“敌人”。就在“敌人”要发现我的时候,赵红岩突然喊了一声:“林卫东,身后!”

我赶紧转身,一个翻滚躲到树后,才避免了“牺牲”。

训练结束后,赵红岩把我叫到一边。

“林卫东,你有没有想过,作为侦察兵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她问我。

“是观察力和隐蔽能力。”我回答。

“不全是。”她摇了摇头,“最重要的是警惕性。你只关注前方的目标,却忽略了身后的危险,这在战场上是致命的。侦察兵不仅要发现敌人,还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,上面画着侦察路线图:“你看,这条路线虽然隐蔽,但容易被敌人迂回包抄。下次再制定侦察计划,要考虑到各种可能性。”

我接过路线图,认真地听着她的讲解。

阳光照在她脸上,她的侧脸线条很柔和,我突然觉得,她其实也不是那么严肃。

“谢谢赵教官,我记住了。”我说道。

她点了点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:“嗯,好好练。你很有潜力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里,赵红岩对我的关注明显多了起来。她会经常检查我的训练日志,在我训练的时候站在旁边观察,偶尔还会给我一些单独的指导。

我心里有点高兴,觉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认可。我甚至开始幻想,等新兵营结束后,要是能跟她在一个部队就好了。

新兵营的训练越来越紧张,因为结训考核越来越近了。

这次考核关系到我们的分配,要是成绩好,就能去主力部队;要是成绩差,可能就要被分配到后勤或者其他辅助单位。

所有人都卯足了劲训练,我也不例外。

我的射击和战术成绩都很突出,王铁柱说,只要我正常发挥,进主力部队没问题。

考核前的一个周末,我们难得休息半天。

我坐在营房门口,擦拭着我的步枪。这把枪是我在实弹射击时用的,我很喜欢它,每次训练结束后都会把它擦得干干净净。

突然,我看到赵红岩从指导员办公室走了出来。

她手里拿着几份文件,脸色有点凝重,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。

我下意识地想躲开,毕竟是休息时间,我不想打扰她。

可她却突然抬起头,目光直直地朝我这边看过来。

她的眼神很奇怪,不是平时训练时的严厉,也不是指导我时的温和,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的味道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玩味。

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手里的步枪差点掉在地上。

那种感觉很奇怪,就像我小时候偷了家里的钱,被我爸发现时一样,紧张又慌乱。

赵红岩一步步朝我走来,她的脚步很稳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。

我站起身,下意识地把步枪背在身后,挺直了腰板。

“林卫东。”她走到我面前,开口说道,声音还是那么清冷,但带着一丝调侃。

“到!”我条件反射地回答,声音有点发颤。

她没有说话,只是绕着我走了一圈,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打量。

她的眼神很锐利,像是要把我从里到外都看穿。

我额头开始冒汗,手心也湿漉漉的。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,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“你叫林卫东,对吧?”她停下脚步,再次开口,语气意味深长。

“是!”我回答。

“林建国是你父亲,国营机床厂的老科长,对吗?”她又问。

我的瞳孔猛地一缩,心脏差点停止跳动。她怎么会知道我爸的名字?怎么会知道我家的情况?

“赵教官,您……您怎么知道?”我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
她突然笑了起来,那笑容很好看,但却让我觉得浑身发冷。

“我怎么知道?”她重复了一遍我的话,然后向前一步,凑近我,“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来,就没人能找到你了吗?”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,说不出来。

她知道了,她竟然知道我是逃婚来参军的。

“你为了躲开陈家的婚事,偷偷跑来参军,倒是挺有想法。”

“我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想解释什么,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“看你还往哪逃!”

这一句话,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

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
她到底是谁?她是来把我抓回去的吗?

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,让我头晕目眩。

我辛辛苦苦逃出来的自由,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?

我看着赵红岩那双深邃的眼睛,里面像是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,要把我彻底吞噬。

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,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
赵红岩冷冷地看着我,她的眼神像冰刃一样,刺穿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勇气。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“逃”这个字,在我脑海里疯狂叫嚣。

“赵教官,我……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!”我试图否认,声音却颤抖得不成样子。

她“嗤”地一声笑了,那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:“还在装蒜?林卫东,你真当我是傻子,还是你自己太天真?你以为你一走了之,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?”

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和愤怒。

我以为我逃得天衣无缝,我以为我能在这里开始全新的生活,却没想到,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被戳穿。

而且,戳穿我的人,竟然是我最尊敬的教官。
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?”

我咬着牙问道,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答案。

赵红岩的笑容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。

她向前一步,几乎贴到我的面前......

赵红岩的气息带着户外阳光的干燥味道,飘到我鼻尖。
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每个字都像石子砸在硬地上,脆生生的分明:“陈秀莲是我亲表妹。”

我往后退了半步,后背撞到营房的墙,凉丝丝的触感没让我冷静,反而让脑子更乱。

亲表妹这三个字,把之前所有的敬佩都搅成了浆糊。

我想起陈秀莲低头递水杯的样子,想起她红着脸说“不觉得委屈”,再看眼前赵红岩的眼睛,只觉得里面全是兴师问罪的锋芒。

“我不是故意要躲她。”我憋了半天,只挤出这么一句。

“不是故意?”赵红岩挑眉,声音提高了些,“你留张字条就跑,知道秀莲哭了多少天吗?她爸妈找到我家,说林家孩子没良心,让我帮忙打听你的下落。我托在征兵办的战友查,才知道你报了名,分到了新疆。我向团里申请来当教官,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逃兵。”

她的话像鞭子,一下下抽在我脸上。

周围有战友路过,好奇地往这边看,我赶紧拉了她一把,往营房后面的杨树林走。

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,遮住了我们的声音。

“我和秀莲是兄妹情分,不能结亲。”我急着解释,“我爸逼得紧,除了参军,我没别的路走。”

“没别的路?”赵红岩停下脚,转身看着我,“你有没有跟秀莲好好说过?有没有跟你爸妈据理力争过?你只知道逃,把烂摊子都留给别人,这就是你所谓的为自己活?”

我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我确实没好好说,我以为留下信就够了,以为走得越远越好,从没考虑过他们的感受。

“秀莲托我给你带句话。”赵红岩的语气软了些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,“她说不怪你,还让你在部队好好照顾自己。她爸妈那边,我已经帮你解释了,说你是真心想当兵,不是故意躲婚。”

我接过纸,指尖碰到她的手,还是凉的。

展开纸,是秀莲的字迹,娟秀工整,和她的人一样。内容很短,除了赵红岩说的那些,最后还有一句“卫东哥,我等你回来再给我讲部队的故事”。

我的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
“我对不起她。”我把纸叠好,放进贴身的衣兜。

“对不起没用。”赵红岩说,“现在你是军人,首要任务是好好训练。等结训考核结束,你给家里写封信,给秀莲也写封,把话说清楚。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
我点头。那天下午的谈话,像给我浇了盆冷水,让我从逃离的兴奋里清醒过来。我以为来部队是为了自由,可自由不是甩下责任的借口。

之后的训练,赵红岩对我更严了。

战术演练时,别人练一遍,她让我练两遍;枪械拆解,她盯着我,哪怕错一个步骤,都要从头再来。

有次练匍匐前进,我的膝盖磨破了,渗出血来,她看到了,没说软话,只丢给我一瓶碘伏:“晚上自己处理,明天训练不能落下。”

张强私下跟我说:“卫东,赵教官是不是跟你有仇啊?咋就盯着你练?”

我苦笑,没解释。我知道她是为我好。

她用这种方式告诉我,不管过去有多少烂事,在部队里,只能靠实力说话。

我开始更拼命地训练。早上哨声没响,我就偷偷起来,到操场练单杠;晚上战友都睡了,我拿着手电筒,在被窝里看战术手册。

王铁柱看到我的变化,没多问,只是每次食堂打饭,都会多给我盛一勺菜。

离结训考核还有十天的时候,团里来了通知,说要搞一次实战化演练,模拟边境反恐,我们新兵连也要参与,负责外围警戒。

刘指导员在动员会上说,这次演练成绩,会算进结训考核里,大家都要拿出真本事。

演练地点在离营区几十公里的戈壁滩,那里全是碎石和矮灌木,白天太阳晒得地面发烫,晚上又冷得刺骨。

我们提前一天进驻,搭起帐篷,熟悉地形。赵红岩带着我们勘察路线,在地图上标注出警戒点。

“这里是制高点,”她指着一处土坡,“林卫东,你带两个人守在这里,注意观察西边的山谷,那边地形复杂,容易有‘敌人’渗透。”

“是!”我大声回答。她分配任务时,眼神很专注,没有一点私人情绪,和平时训练时一样。

演练开始后,整个戈壁滩都安静下来。

我和张强还有刘建国趴在土坡上,眼睛盯着望远镜。太阳晒得我脖子发疼,汗水流进眼睛里,涩得慌。张强掏出水壶,递过来:“卫东,喝口水。”

我刚接过水壶,就听到刘建国喊:“快看,西边有动静!”

我赶紧举起望远镜,只见西边山谷里,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正猫着腰往前移动,动作很快。是“敌人”的渗透小组。

我立刻用对讲机向赵红岩报告:“赵教官,这里发现三名‘敌人’,正向我方警戒区域移动!”

“收到,原地监视,不要轻举妄动,我马上带人过来支援。”对讲机里传来她清晰的声音。

我放下对讲机,对张强和刘建国说:“做好战斗准备,等教官来了再行动。”

可那几个“敌人”移动得比我们预想的快,没几分钟就到了土坡下方。为首的人抬头看了一眼,似乎发现了我们。“不好,被发现了!”我喊了一声,端起枪。

按照演练规则,我们可以开枪示警,但不能真的击中“敌人”。我扣动扳机,“砰”的一声,枪声在戈壁滩上回荡。“敌人”听到枪声,立刻散开,找掩护躲了起来。

“他们要绕到我们后面!”张强喊道。

我回头一看,果然有两个“敌人”正往土坡侧面移动,想包抄我们。我们只有三个人,要是被包抄,就全完了。

“刘建国,你守在这里,我和张强去拦他们!”

我说完,就往土坡侧面跑。

张强紧跟在我后面。

土坡侧面全是碎石,跑起来很费劲。

刚跑没几步,我脚下一滑,摔倒在地,膝盖磕在石头上,钻心的疼。之前磨破的伤口又裂开了。

“卫东,你没事吧?”张强停下来扶我。

“别管我,快追!”我推开他,挣扎着站起来。

就在这时,一个“敌人”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跳出来,一把夺过我的枪,把我按在地上。

“俘虏一个!”他大喊一声。按照演练规则,被俘虏就算“牺牲”了。

我心里急得不行,挣扎着要起来,可他的力气比我大,按得我动弹不得。

就在这时,一道身影冲了过来,一脚踹在那个“敌人”的腰上。

“敌人”吃痛,松开了我。我抬头一看,是赵红岩。

她手里端着枪,对着“敌人”:“不许动!”

“赵教官!”我惊讶地喊出声。她怎么来得这么快?

“早就看出他们要包抄,我带了两个人从侧面绕过来了。”赵红岩说着,对身后的战友挥了挥手,“把他们‘俘虏’了!”

那几个“敌人”见我们人多,只好举手投降。演练结束后,赵红岩走到我身边,看了看我的膝盖:“伤口又裂了?”

“没事,小伤。”我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土。

“跟我来。”她转身就走。我跟在她后面,到了她的帐篷里。

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和消炎药,递给我:“自己处理一下,处理不好容易感染。”

我接过东西,坐在帐篷门口的石头上,笨拙地擦药。

她走过来,蹲在我身边:“我来吧。”

她的动作很轻,用棉签蘸着碘伏,一点点涂在我的伤口上。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发抖,不像训练时那么稳。“疼吗?”她问。

“不疼。”我摇摇头。其实挺疼的,但我不想说。

“刚才为什么不等支援?”她一边包扎一边问,“你们三个人守制高点,只要拖延时间就行,贸然出击很危险。”

“我怕他们包抄过来,刘建国一个人守不住。”我说。

“有勇无谋。”她瞪了我一眼,“作为指挥员,首先要冷静,不能冲动。要是真在战场上,你这样不仅救不了别人,还会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
我低下头,听她教训。她包扎完,站起来:“记住这次教训。明天还有演练,别影响状态。”

那天晚上,我躺在帐篷里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膝盖的疼提醒着我白天的冲动,赵红岩的话也在我脑子里转。

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对的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从来没考虑过后果。

逃婚是这样,今天的演练也是这样。

第二天的演练,我收敛了性子,严格按照赵红岩的部署来。

我们小组配合得很好,没出一点差错。

演练结束后,刘指导员在总结会上表扬了我们,说我们小组是新兵连里表现最好的。

回到营区,离结训考核只剩三天了。

所有人都在做最后的冲刺。

赵红岩每天都会给我们做战术指导,针对我们的薄弱环节进行训练。她对我还是很严,但我能感觉到,那种严厉里,多了些关心。

考核那天,天气很好,阳光明媚。第一项是体能考核,五公里长跑。我站在起跑线上,旁边是张强。“卫东,咱们比一比,看谁先到终点。”张强说。

“好啊。”我笑了笑。哨声一响,我们就冲了出去。一开始我跑得很快,把大部分人都甩在了后面。

跑了两公里,我开始觉得体力不支,呼吸越来越粗。就在这时,我听到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。

是赵红岩。她骑着自行车,跟在跑道旁边:“林卫东,调整呼吸,两步一吸,两步一呼,别慌!”

我按照她说的做,呼吸慢慢平稳下来。

她一直跟在我旁边,不停地给我鼓劲:“坚持住,还有一公里!你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,怎么当合格的军人!”

最后几百米,我拼尽全力冲了出去,拿到了长跑第二名,仅次于张强。

冲过终点线时,我瘫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。

赵红岩走过来,递给我一瓶水:“不错,比上次进步多了。”

我接过水,喝了一口,心里暖暖的。接下来的射击考核,我发挥得很好,十发子弹打了九十八环,又是第一名。

王铁柱拍着我的肩膀,笑得合不拢嘴:“好小子,没白练!”

战术考核是最后一项,也是最难的一项。考核内容是模拟城市反恐,我们要在规定时间内,突破“敌人”的防线,解救人质。我和张强、刘建国一组,我是组长。

进入考核区域后,我们迅速隐蔽。

我观察了一下地形,对他们说:“张强,你从左边迂回,吸引‘敌人’的注意力;刘建国,你跟在我后面,我们从右边突破。”

“明白!”他们齐声回答。

按照计划,张强故意暴露自己,开枪吸引“敌人”。

我和刘建国趁机从右边冲了过去。就在我们快要接近人质所在的房间时,一个“敌人”突然从门后跳出来,对准了我。我来不及躲闪,只能闭上眼睛。

“砰”的一声枪响,不是我的枪,是从旁边传来的。我睁开眼睛,看到赵红岩站在那里,手里的枪还冒着烟。那个“敌人”倒在地上,按规则被“击毙”了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我问。

“我是考核裁判之一。”她指了指人质,“快进去救人质,别耽误时间。”

我赶紧冲进房间,解开人质的绳子。考核结束后,裁判宣布我们小组是第一名。我走过去,对赵红岩说:“谢谢赵教官。”

“谢我干什么?”她挑眉,“是你们自己战术运用得好。”

结训考核成绩出来后,我总分排在新兵连第一。

刘指导员找我谈话,说团里想把我留在侦察连,问我愿不愿意。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,侦察连是主力部队,正是我想去的地方。

赵红岩也要回团里了。走的前一天晚上,她找到我,递给我一个包裹:“这是秀莲让我给你带的,里面是她织的毛衣,新疆冬天冷,用得上。”

我接过包裹,沉甸甸的。“我能跟你打听一下秀莲的情况吗?”我问。

“她挺好的。”赵红岩说,“我帮她在市里找了份会计的工作,她现在每天上班,过得很充实。她还说,等你休假回家,要请你吃她做的红烧肉。”

我的眼睛又湿了。“我明天就给她写信。”我说。

“还有你爸妈。”赵红岩补充道,“他们一开始很生气,后来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们,说你在部队表现很好,他们也就放心了。你爸托我给你带句话,说让你好好干,别给林家丢脸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用力点头。

第二天,赵红岩走的时候,我们全连都去送她。

她站在卡车旁边,穿着常服,身姿挺拔。她的目光扫过队伍,最后落在我身上,点了点头。

卡车开动后,她从车窗里探出头,喊道:“林卫东,好好训练,别让我失望!”

“是!赵教官!”我大声回答,声音里带着哽咽。

赵红岩走后,我就给家里和秀莲写了信。

给爸妈的信里,我跟他们道歉,说以前是我太冲动,不懂事,现在我在部队一定会好好干,争取立功。

给秀莲的信里,我感谢她的理解,跟她保证,等我休假回家,一定好好跟她赔罪,请她吃红烧肉。

我被分到了侦察连,王铁柱也跟我们一起来了,还是我的班长。到了新的营区,训练更苦了,每天除了体能和战术,还要学习侦察技能,比如伪装、潜伏、破译密码。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充实过,每天的生活都围绕着训练,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。

三个月后,我收到了家里的回信。

我爸的字还是那么有力,说家里一切都好,让我不用担心,好好在部队干。

我妈在信里夹了张照片,是她和我爸的合影,他们看起来比以前老了些,但笑容很踏实。

秀莲也给我回了信。

她说她很喜欢现在的工作,同事们都很照顾她。她还说,毛衣很合身,让我注意保暖,别冻着。

信的最后,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,和她的人一样可爱。

收到信的那天晚上,我拿着照片和信,坐在营房门口的台阶上,看了很久。

月亮很圆,照在营区的操场上,五星红旗在夜风中飘扬。

我想起刚来部队的时候,心里全是逃离的念头,现在却觉得,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。

第二年春天,团里组织战术比武,我代表侦察连参加。

比武那天,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是赵红岩。她穿着迷彩服,站在裁判席上,眼神还是那么锐利。

轮到我上场的时候,她对我点了点头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上赛场。战术动作、枪械拆解、实弹射击,每一项我都发挥得很好。最后一项是小组对抗,我带领我们小组,凭借默契的配合,拿到了第一名。

颁奖的时候,赵红岩亲自给我颁奖。她把奖牌挂在我脖子上,说:“林卫东,恭喜你。”

“谢谢赵教官。”我看着她,笑了。

“别叫我赵教官了。”她笑了笑,“我现在调到团部当参谋了,以后我们就是战友。”

“是,赵参谋。”我敬了个军礼。

比武结束后,赵红岩找我谈话,说团里有个考军校的名额,推荐我去参加考试。“以你的成绩,肯定能考上。”她说,“考上军校,对你的未来有好处。”

我很激动,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。“谢谢赵参谋,我一定好好准备。”

接下来的几个月,我一边训练,一边复习。

赵红岩经常给我送复习资料,还抽时间帮我辅导。

她的知识很渊博,不管是军事理论还是文化知识,都懂很多。在她的帮助下,我的复习进度很快。

考试那天,我沉着冷静,发挥得很好。一个月后,录取通知书下来了,我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,学的是侦察指挥专业。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,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红岩,我跑去找她,把通知书递到她面前:“赵参谋,我考上了!”

她接过通知书,看了很久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我就知道你能行。”

去军校报到的前一天,我给家里打了电话。我爸在电话里很激动,说要摆几桌酒,跟街坊邻居分享这个好消息。我妈在旁边哭了,说让我到了学校好好照顾自己,别舍不得花钱。

我也给秀莲打了电话。

她的声音很温柔,说为我高兴,等我放假回家,一定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。我跟她说,等我军校毕业,就回家看她,看我爸妈。

赵红岩来送我去火车站。她递给我一个背包,里面装着几本书和一些生活用品:“到了学校,要好好学习,不能骄傲。部队里需要有文化的军官,你要扛起这个责任。”

“我记住了。”我接过背包,心里很舍不得。

这两年,她不仅是我的教官,我的参谋,更像是我的姐姐,在我迷茫的时候引导我,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我。

火车开动的时候,我站在车窗前,向她挥手。

她站在站台上,身姿挺拔,像一棵白杨树。阳光照在她身上,让她看起来特别耀眼。

火车越开越快,她的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。

我坐在座位上,打开她给我的背包,里面有一张纸条,是她的字迹:“林卫东,记住,军人的责任是保家卫国,也是守护身边的人。好好干,等你回来。”

我把纸条放进贴身的衣兜,和秀莲的信放在一起。

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,我想起了1996年的那个夏天,想起了院外老槐树上的知了,想起了家里逼婚的饭桌。

那时候的我,以为逃离是唯一的出路,现在才明白,真正的成长,不是逃离,而是学会面对,学会承担责任。

火车一路向东,载着我的梦想,驶向远方。

我知道,我的兵路才刚刚开始,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我,但我不再害怕。

因为我知道,我身后有支持我的家人,有理解我的秀莲,有引导我的赵红岩,还有我热爱的部队。

我会好好在军校学习,将来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,不辜负他们的期望,不辜负自己的选择。等我毕业回来,我会堂堂正正地回家,给爸妈一个交代,给秀莲一个解释。

我会用自己的努力,守护好我想守护的一切,这才是一个军人该做的事。

火车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,像一首奋进的歌。

我望着窗外,阳光正好,前途光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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