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，北京城还黑咕隆咚的，朱思共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，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跟打鼓似的。

他摸出手机瞅了眼时间，嘴里嘟囔着："哎呦喂，这比当年娶媳妇还紧张！"窗户外头，长安街的灯光像条金龙趴在那儿。再过几个钟头，他就要站在天安门观礼台上，替爷爷朱程——那位八十年前倒在日军枪口下的"铁军将才"，好好看看今天的中国。

朱思共搓了把脸，眼眶子直发烫。当年爷爷牺牲的时候，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，现在可好，国家连无人机都满天飞了。他记得小时候听奶奶说，爷爷临走前就留下一句话："告诉同志们，继续冲......"

天刚蒙蒙亮，朱思共就蹿到了安检口。工作人员乐了："老爷子，您这来得比赶集还早啊？"他咧嘴一笑："那可不，得给俺爷占个好位置！"其实按规定七点才集合，他五点就蹲这儿了，生怕错过一秒钟。

当歼-20拖着彩烟从头顶呼啸而过时，朱思共举着手机的手直哆嗦。旁边一位老战友捅捅他："老朱，你拍的全是虚影！"他头也不回："你懂啥？这叫激动到手抖！"可当东风导弹方阵轰隆隆开过来时，他突然不吭声了。要是爷爷能看见这些铁疙瘩，当年他们打鬼子那会儿，连子弹都得数着用啊！他抹了把脸，袖口湿了一大片。

1939年那会儿，朱程带着河北民军打游击，最拿得出手的装备就是一把缴获的日军指挥刀。1943年秋天，为了掩护老百姓转移，他带着部队死守曹县王厂，身上中了七枪。现在鲁西南烈士陵园里那座纪念碑，高度正好是9.28米，就是他牺牲的日子。铜像的眼神还跟当年一样锋利，看得人心里发颤。

"现在的小年轻动不动就说'躺平'，可躺的这太平地儿，是俺爷那辈人拿命换来的啊！"朱思共蹲在陵园里，给爷爷的墓碑擦灰。他突然扭头问旁边的人："你说，要是先烈们能刷到现在的手机，是点赞还是掉眼泪？"

太阳快落山的时候，朱思共从兜里掏出张老照片。相片都泛黄了，里头年轻的朱程穿着破军装，笑得那叫一个精神。他轻轻把照片按在胸口："爷，现在咱的飞机多得跟下饺子似的，导弹都会自己找目标了。您当年说的那个新中国，现在可真是这个！"他竖起大拇指，眼泪在夕阳底下亮晶晶的。

一帮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打旁边跑过去，笑声跟银铃铛似的洒了一路。这山河，到底活成了他们当年拼命想要的模样。朱思共站在那儿看了好久，直到华灯初上，天安门的轮廓在暮色里越来越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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