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那会儿，谁都觉得杜桑·弗拉霍维奇要走了。续约谈判破裂，合同又快到期，逻辑上讲，要么赛季末拿不到转会费走人，要么一月份冬窗折价卖掉回收点成本。当时不少同行的稿子都写好了，就等一个官宣。我也不例外，毕竟在足球这行当里，这种事太常见了。

但足球的魅力就在于，你以为的逻辑，经常被一两句话、一两个进球就给推翻了。

乌迪内斯赛后的新闻发布会，弗拉霍维奇那番话就很有意思。当被问到是否会留在尤文图斯时，他说：“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永不说永不，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我专注于当下，谈论这些没有太大意义。我们需要少说多做。”这话术，滴水不漏。既没有承诺，也没有把门关死。写了快十五年球，这种反转的剧本见过不少，但每次发生在尤文图斯身上，总觉得多了点什么味道。他这番话，听着不像一个心已离队的球员，更像是在谈判桌上等着对方出牌。

现在的情况确实不一样了，弗拉霍维奇在场上状态火热，球迷们又开始高呼他的名字。这种氛围是会影响球员心态的，尤其是前锋，信心比什么都重要。俱乐部高层也不是傻子，看到球员踢出来了，球迷也支持，当然会重新考虑留人的可能性。双方的关系，似乎比夏天那会儿要近得多。

真正的难题，还是钱。那个税后1200万欧元的年薪，是前些年留下的产物，现在听起来就像上个时代的恐龙化石，好看，但摆不到新屋子里。尤文图斯不可能再提供同样的条件，这是明摆着的事。

风声里传出的新方案，听起来倒像那么回事。大幅降低固定工资，然后配上一大堆奖金，有些还说是“很容易就能拿到”的。这算是现在足坛的流行做法了，俱乐部降低风险，球员靠表现挣钱，皆大欢喜的剧本。如果能再给一笔可观的签字费，那对球员的吸引力就更大了。具体的奖金条款我不确定，但风声说是一些很容易达成的目标，这算是俱乐部拿出的诚意了。

当然，这事的主动权不完全在尤文图斯手里。弗拉霍维奇那边也在等。去年夏天闹得沸沸扬扬，全世界都以为豪门会排着队来报价，结果呢？雷声大雨点小，没有一家俱乐部真正满足他的要价。这对一个顶级前锋来说，多少有点尴尬。或许也是这次经历让他和他的团队意识到，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踢球，有球迷的支持，可能比去一个未知的新地方冒险要稳妥。

所以，这事儿还没完。球又踢回了双方脚下。尤文图斯需要拿出一个既能体现对核心球员的尊重，又不至于打破自己财务平衡的方案。而弗拉霍维奇，则要权衡是选择一份更安稳但可能收入上限稍低的新合同，还是继续把自己的未来放到转会市场上，去等一份没人知道会不会来的超级报价。他那句“少说多做”，现在看来，不仅是说给媒体听的，更是说给俱乐部和他自己听的。